周围弟子叽叽喳喳,说着今日演阵的场景。
有的人刚喝两碗浊酒就认不清自己是谁,踩着木墩开始吹嘘苏白对他们的夸奖。
“金戈铁马,兵击震山林!这就是堂主夸咱们吼的声音大,耍的兵器好看。”
“你们以后就像今日那样搞,堂主一定会想夸我们那样夸你们。”
一旁的士兵纷纷起哄,让那个醉汉给他们亮几下演阵的招式。
而几个入堂时间长的老弟子在一旁脸色不忿,互相说道。
“堂主的话都没听懂还在这里吹牛,明明是夸你们气势强,像七国的正规军。”
可这些老弟子说着说着,又感觉自己理解的好像也不对。
一想反正也没夸在他们身上,顿时一股醋意上头。
而那个醉酒的弟子,也经不住众人起哄。
抽出宝剑再土地上耍起剑舞。
他每一步都身轻头重,只耍了几步便踢起一片尘土。
他在尘土中左摇右晃,两步一抖,三步一倒。
身上脸上也沾满了尘土,只能看到一口白牙镶在一张土脸上。
最后他卧在沙土上,抱着剑大声笑了出来,并对着围观的弟子们含混说道。
“莫笑!莫笑!”
可围观的弟子们偏偏大笑起来。
坐在一旁的典庆也跟着笑了出来。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军营生活。
那时他被称为大将军下第一猛将。
每日冲锋陷阵,裹着一身血衣回到军营,耳朵里都是战友们对生命逝去的哀叹。
“今日我杀了一个少年,他的脸是那么稚嫩,比我的儿子还年轻。”
“今日我杀了一个老叟,活这么长时间不容易,却被征到这里送命。”
“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战,我杀的人和我都是一样的平民,为什么要分秦人或魏人。”
每天都是这样的哀叹,但哀叹过后战友们有饮酒做乐,一起唱彼此家乡的歌谣。
后来,这些声音渐渐少了,更多年轻的士兵成了他的战友,他们眼中只有惊慌和恐惧。
他现在在农家再次听到这些声音,却听到不一样的情绪。
都是难以听懂的乡音,却充满达观与欢乐。
是没有经历过战争吗?可他分明听到有很多些弟子诉说自己以前从军的生涯。
是没有经历过生死吗?可他分明听见有弟子醉酒后念着自己死去家人的名字。
那是因为什么?他左思右想,终于想起弟子们一直再说的堂主。
是那个叫苏白的人,给了这些人希望吗?
想到这里,他端起手中的酒碗,勉强抿了一口,然后站起身对着周围的弟子说道。
“我叫典庆,是堂主把我救来的。”
可周围的弟子听不到后纷纷大笑。
指着呆站的典庆说道。
“我们都是堂主救的,你吹牛也得想个不一样的。”
……
共工堂的弟子们爷饮时。
朱仲的府邸上也在密谋如何解决苏白。
朱仲跪坐在客位上,摇晃着自己的酒爵,眼睛不时瞥向正坐在主位的掩日。
他看着掩日正擦拭着自己的宝剑,好像并不关心自己刚才的提议。
于是又壮着胆子说道。
“掩日大人,我觉得围杀苏白哦却又可行之处,不如我找个机会把苏白约出来……”
“哼!”
许久不言的掩日冷哼一声,打断了朱仲的话。
“你觉得就外面那群孬种能够伤得了苏白?”
“连我们罗网数百名都被他一人屠杀,天杀地绝,魑魅魍魉,各级别的杀手都在啊!”
朱仲听完浑身一抖,他的猜测没错,那数百具罗网杀手的尸体就是苏白留下的。
那怎么办?自己的堂主之位岂不是就永远拿不到了?
他眼睛一转,又去劝掩日。
“这几日我也在招兵买马,暗中还找了其他堂里跟苏白不对付的人做助力。”
“既然那个苏白这么强悍,不如我找个机会给他下毒,然后一拥而上,不就做到了。”
掩日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剑放下,朱仲想的办法他早已经想过。
下毒确实不错。可是什么毒能够把那个苏白给毒死呢?
或者让苏白功力大降也行。
而且他这次来农家,还有个任务。
那就是让农家分裂,或者留一个农家要对付大秦的证据。
那就得让苏白的死变得更有价值。
想到这里,他看向朱仲说道。
“你不是跟田家很熟吗?”
朱仲立马回答道。
“是的,其实你也可以叫我田仲。”
掩日忍不住轻蔑的看着朱仲,接着说道。
“你去找田家,拉拢他们一起对付苏白,我则去找能制服苏白的毒药。”
“到时候你在找机会让苏白喝下毒药,田家和外面的弟子一拥而上。”
“我们则在暗处,寻找机会支援你们,苏白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