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耐维尔,屈从于我的巨龙。”森古夫没有急着动手,这场战役大局已定,不出意外的话,只要等亡灵巨龙占领龙霄宫这一雪漫象征,那雪漫抵抗军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白费功夫。
“一只亡灵。”任磊简单施放几个法术拉开和瑟娜拉间的距离,取出奥瑞艾尔神弓,只要他再射出一箭,那么战局还回扳回他们这边。
瑟拉娜和森古夫都没有阻止他的行动,女吸血鬼只是呆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森古夫则讲解起这条巨龙的来历。
“严格意义上来讲,杜耐维尔还是龙,你知道为什么龙族无法学习龙破这一吼声吗?”森古夫闪过扑来的小帕,向任磊问道。
“因为龙种无法理解巨龙暴政期间受压迫凡人对龙种的怨恨。”任磊说道。
森古夫反手一锤敲打在小帕头顶,虽然这无法让小帕受伤,但莫拉格巴尔之锤的神秘力量还是不断汲取着神龙的力量回馈到龙裔身上。
“不不不,真正的龙破是凡种无法使用的能力,会改变时间线,对圣灵阿卡托什本身造成伤害,我们所使用的龙破叫做龙魂撕裂更加合适。龙种没有死亡这个概念,而龙魂撕裂则会逼迫巨龙体验死亡的感觉。”森古夫字句解释着,如果不是龙裔这种对龙特攻的龙魂吸取者参战,那么死亡对龙来说只是小睡一场。
“你说话倒是越来越像个学究。”任磊汇聚能量在弓上,为施展神弓而做准备。
森古夫一边挑弄着小帕,一边和任磊聊天:“跟你学的,如果龙种涉足‘死亡’的领域学习,大概都会变成杜耐维尔这样的形态。初临灵魂石冢时,它攻击了我,在击败它后无法吸收它那被思想之主保护的灵魂时我还惊讶了一下。到后来我才知道它不过是一个修习亡灵巫术然后被灵魂石冢主人坑了只能永远在灵魂石冢位面给人看家护院的小丑。”
“然后你和它缔结了契约,用吼声把它带回现世,而它则为你效劳。”任磊说道。
“你一直都很聪明。”森古夫玩味地说道,他在等,等任磊射出那一箭。
“那你还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弓矢既出,目标却不是天上的太阳,而是龙裔森古夫。
射出的箭矢并没有第一支那样有圣光力量涌出,反而裹挟着黑暗腐朽的魔力,凡人的弓箭无法击穿森古夫身上的魔神器,但奥瑞艾尔却可以,这只黑暗箭矢击穿了森古夫的乌木装甲,钉在他的肩头。
摸到箭矢的一瞬间任磊就察觉到了异常,吸血鬼永远是操控鲜血法术的大师,在和瑟拉娜斗法的过程中,大君之女不知何时早就操控自己的血附着在任磊的箭壶中,将其中的祝圣精灵箭尽数污染。若是他没有发觉异常而是直接射出,那么将会终结太阳,世界将迎来永夜。
“如此肮脏的战术,你和哈孔大君有什么区别?你的心智果然已经被魔神们玷污。”将神弓收入领地,任磊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把弓再出现在这个世界。
“区别就在于,哈孔盲目地认为这把弓就能让太阳永远落幕,而我认为神弓只能暂时遮蔽太阳。至于为什么,你射出的第一箭带来的效果在衰弱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然瑟拉娜也不会同意这个计划。”哈孔的女儿当初就是因为不想让永夜降临才反抗自己的父亲,她是最不想看到永夜的人。
森古夫得意的功夫,空中嗖嗖三支箭矢射向瑟拉娜,众人目光循着箭矢方向看去,被森古夫击退的狼人正以怪异的姿势拈弓射箭,短短几息时间,女猎手艾拉射出数十支箭矢,她的技巧完全弥补了形体的缺陷,待射光最后一只箭,她抄起地上的巫斯拉德向瑟拉娜冲去,一边冲锋一边以近乎嘶吼的嗓音向任磊喊道:“支援,龙霄宫,雪漫,不能沦陷。”
“别让那个巫师离开!”森古夫向瑟拉娜放话。
瑟拉娜起步刚要追赶,却在艾拉不断挥舞的巨斧攻击下不得不后退。
狼人高大的身材玩弄这把人类巨斧就像在抡一把玩具,艾拉露出獠牙凶狠道:“要追他,就先杀了我。”
看着驾风离去的任磊,见无法指望瑟拉娜,森古夫要亲自追赶,一声稚嫩地龙吼冲击他的后背,诡异邪性的力量直逼他的心脏,那是濒临死亡的恐惧和绝望,他脚下一软,失去重心的一瞬间小帕将他拦腰抱起施展出一记过背摔随即趁着森古夫七晕八素的功夫又把他按在地上摩擦朝着与任磊完全相反的方向低空飞行,在地面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森古夫终于挣脱出束缚,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把自己摁在地上摩擦的龙人少年,他可以肯定刚才自己是被龙魂撕裂吼中,可龙种又如何理解了死亡?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第一次被龙魂撕裂击中是最难熬的,从未体验过的濒死感涌上来任谁都会打乱阵脚,再之猎龙的英雄们肯定有着充足的准备,故而遇袭龙种一般都会毙命。
而承受住一次龙魂撕裂的巨龙都会获得抗性,即使还会受影响但不会有第一次那样强烈,帕图纳克斯不光承受住了,而且他确确实实被龙裔杀死过一次。
可以说在龙界里,没有人比小帕更懂死亡。而他又是吼声之道的大导师,所以在战斗间很快就自己推导出吼声龙魂撕裂。
“现在,我们旗鼓相当,我就说你也是都瓦。咱们半斤八两,来战来战!”随着吼声的运用,元素的力量在两头人形巨龙身上汇聚,铁拳与钉头锤碰撞交锋。
森古夫屡次想要脱身却总是会被有翼龙种缠上。但至少两人的战斗场地在不断向雪漫推进。
“喂,不知为什么,我看着你就冒火得很。”双翼舞出罡风,小帕愤怒的铁拳直击森古夫胸口,森古夫用莫拉格巴尔之锤格挡,小帕却露出得逞的笑容,握住锤头,口中吐出相应的词汇,吼声违逆钢铁,将武器从森古夫手中夺走。
缴获了对方武器,小帕也不给森古夫拿回的机会,两手抱紧莫拉格巴尔之锤,进攻的路数也从手上功夫变成腿上功夫,时不时喷上几声龙吼,渐渐地居于上风。
越发憋屈的森古夫只能顶着压力缓慢向前推进,直到踏入两军第一次交锋的战场,帝国军早已从这里溃败,退守至城内进行巷战,此时这里只剩下蹒跚的亡灵和拾捡战场的风暴斗篷后援。
这些风暴斗篷士兵是活人,土生土长的诺德人,本来只是跟在亡灵部队后面拾捡财物的,此时看到他们惧怕的血裔领主和背生龙裔的人型怪物打着打着就打到自己面前,一个二个扔下财物想逃离这里,却被他们名义上的指挥官森古夫强行叫住。
“攻击!战士们!同胞们!替我缠住这头龙!”森古夫不想再和小帕牵扯,命令起周遭的士兵们来支援,亡者们都很听话,张牙舞爪地朝着小帕冲来,但活人士兵们就没这么听话了。
虽然龙裔和风暴斗篷的头领乌佛瑞克有约定,但对这些风暴斗篷战士而言,对这位新的风暴之刃和他麾下的死灵军团更多的是恐惧。
他们本来就怕森古夫,此时森古夫又让他们对付一头半龙?这不是不可能的任务吗?
一众士兵个个是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废物们!都给我回来!战斗!”见此情景,森古夫不得不用出强迫意志,强制这些士兵攻击小帕。
如果只是单纯的亡灵部队,小帕一口龙炎吐息就能把他们全部烧焦,可面对活人不行,尤其是看到这些士兵眼中的惊恐和慌乱,帕图纳克斯知道他们攻击自己不是出于自愿。手中的力道不由弱上三分,他想过直接杀光,但脑内总会浮现出这些人屈膝跪拜的模样,手上的力道在关键地方弱上三分,只是不停地缴械和打晕这些被迫参战的诺德人。
他尝试过飞行,但一旦张开翅膀,就有不知痛倦的亡灵扑上抓住他的双翼,如此一来他不得不收起双翼陷入这些炮灰的战阵中,炮灰们虽伤不到他,但他与龙裔间的距离也在不断拉远。
小帕只能叫骂着森古夫卑鄙,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